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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『因應情人節,許多餐廳都提出了優惠……』
 
  在為了強調乾淨而以白色為主基調的病房裡,有一個個看起來與房間及其不協調的,全身都穿的黑漆漆的男子就坐在病床旁,拿著素描本不知道在畫些什麼。
 
  對電視的內容沒有興趣的慕姚,也不知道在病房裡要做什麼事,就這樣看著尼艾。
   自從自己發現自己生病後,就時常不定時都要住院。雖然已經明白自己的病可以說是完全沒救了,但慕姚還是抱持著微弱的希望,持續的做著那些僅能延續性命無法根治疾病,痛苦的療程,就為了能盡量讓自己多活一天是一天,期盼著哪天能出現能夠真正治癒自己的方法。
 
  每當自己住院的時候,都常有人會來探望自己。似乎是有商量過的吧,大家總是會輪流在不同的日子過來,這讓慕姚有些開心,畢竟一個人擔在病房實在是太過無聊了。不過最讓慕姚無法理解的是尼艾的探望,尼艾總是會在沒人來的時候過來,表明自己是代表學校過來,把學校以前的同事們托代的東西,講明物品來歷,隨便放在櫃子上後,拿出他的素描本,就那樣坐在旁邊的椅子。雖然偶爾他興致來會稍微說幾句話,但大部分都沉默著靜靜的待在那裏。
 
  這傢伙究竟在想些什麼呢?幕姚就這樣看著他思考著。
  
  「情人節呢,你有計劃嗎?」尼艾就在此時突然開口說話了。
  「啊?」慕姚對於尼艾突然開口反應不過來。
  「情人節那天有安排嗎?」尼艾問著。
  「……沒有呢。」慕姚想了想,並沒有人特別邀約他。
  「我想也是呢,你這傢伙把小ㄚ頭甩了之後,根本就不會有人想陪你過情人節嘛!」
  「啊哈哈哈哈……」慕姚乾笑著。
  
  自從在知道自己的病情狀況後,慕姚就跟紫樓分手了,紫樓不肯,幕姚只好拜託離樓跟狩蛇把她從慕姚家帶走,慕姚也辭掉了學校的工作,病房也謝絕紫樓來探望,基本上已經不會再見到紫樓了。
 
 
  「不好意思,會客時間快要到了喔。」穿著白衣的小護士走了進來。
  「尼艾,再見。」尼艾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,慕姚跟尼艾道別。
  「你後天就會出院了吧?情人節那天你是在家裡?」尼艾走到門口時,突然轉過身來問著。
  「啊……對啊?有事嗎?」慕姚被尼艾突然的問題給愣住,反應過來後,對於尼艾的問題感到疑惑。
  「這樣啊。」尼艾在得到自己要知道的答案後,完全沒有要回答別人的問題的意思,就這樣徑自走掉了。
 
  
  「剛剛那人,是慕姚先生的戀人嗎?」在尼艾走後,小護士突然問著。
  「哈!!?」慕姚被小護士突然問的勁爆問題給嚇到,好險慕姚沒在喝水,否則他保證他可以做出像漫畫那種誇張的噴茶效果。
  「沒關係的,我可以理解的!我絕對不會排斥同性戀的!」小護士說的話感覺已經把兩人情侶關係給蓋棺定論了。
  「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啦!!!」幕姚急忙的否認著。
  「真的不是嗎……?常常都來自己一個人來也沒看見有跟其他人一起來過、只要來了幾乎都是待一整天……難道真的不是情侶嗎?」小護士說得有些失落,幕姚心裡想著原來你一直在觀察嗎?
  「我們只是……朋友而已啦。」幕姚笑著說著。其實他跟尼艾連朋友關係都說不上吧。
 
  慕姚無法說出自己跟尼艾倒底是什麼關係,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似乎是常常待在一起,但事實上他們什麼都說不上,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也沒有其他的詞能概括這兩個人的關係。
 
  尼艾那個人總是我行我素的,做什麼事都照自己的心意,完全不考慮他人。每個人在他心中都不太重要吧,慕姚也是那個每個人的其中一個。
  而對慕姚來說,他對尼艾有些抗拒的。從第一眼看到尼艾時,慕姚就有這種感覺。這個人的生存方式,多麼的令人羨慕啊……
 
※ ※ ※

  二月十四,情人節。
 
  慕姚一個人坐在家裡發呆。
  現在的慕姚家只剩下慕姚和尼艾還住在這裡。在跟紫樓分手,拜託狩蛇帶走了她。洛提也在溝通過後,自己回家裡去住了。
  尼艾似乎沒有特別要他離開的理由,而他本人似乎也忘了自己一開始賴在這的原因,繼續把這裡當作是便宜旅館住在這裡。
  對於尼艾的行為,慕姚只有無奈。但說真的,慕姚無法否認的是,就算對方是尼艾,自己回到家後能有其他人在還是挺開心的。
 
  不過在情人這種日子,尼艾早上就出門了,到現在都快晚上了大概也不會回來了。
 
  這傢伙不會是想一早『奮戰』到晚上吧……要是在不小心搞出一個立波,可沒有自己這個便宜保母會幫他……
 
  「喀!」慕姚想到這,突然醒覺自己剛剛在想的事情背後所代表的涵義,那是自己最不願意去面對的事,他為自己這樣想趕到生氣。握著杯子的手,不自覺的握緊到手指關節發白了,竟然就這樣把杯子給捏碎了。
 
  「啊……」手上傳來的痛覺讓慕姚回過神來。
 
  慕姚的手被玻璃碎片給哥商,血從傷口流出來。
  紅色的鮮血還流著,證明自己現在還活著。但是……自己究竟還能再活多久呢?
 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在慕姚還停留著自己負面的思考時,尼艾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  「啊……我不曉晰打破玻璃杯了……」慕姚敷衍的說著。
  尼艾默默的把掃把畚箕拿了過來,將玻璃碎片掃乾淨。慕姚對於尼艾掃地這種不可能的事有點被嚇到了。
  「手給我。」尼艾拿出了醫藥箱。
  「喔……」慕姚伸出了他的手,心裡總覺得今天的尼艾怪怪的。
  尼艾用鑷子把慕姚手上甚至滲進傷口裡的玻璃碎片給夾了出來。
  「還有碎片嗎?」
  「沒有吧……」
  在慕姚說完後,尼艾抓起慕姚的手舉至自己下巴旁,將舌頭伸了出來,舔著慕要手上的鮮血。
  「尼艾!!!」慕姚就知道尼艾突然做這麼多部會做的異常是很詭異,原來只是看上了血而已。
  尼艾的舌頭滑過慕姚的傷口,舌上的突起磨著手心,慕姚總覺得有種奇異的感覺,尼艾的動作很輕,給人感覺很溫柔,總覺得空氣流露出詭異的曖昧。
  「多謝款待。」尼艾將鮮血都舔了乾淨後,嘴角難得的上揚笑著看著慕姚。
  慕姚被尼艾這麼一看,臉上一熱整個臉都紅透了。明明只是被舔了手而已,卻像是被舔遍了全身。
  尼艾像是沒注意到慕姚紅透的臉,熟練的拿出繃帶替慕姚包紮。
  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在過了一段時間,慕姚平復心情後,對於尼艾的回來感到不解。
  「我有情人節計劃。」尼艾說著,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束鮮紅色的玫瑰花束,往慕姚身上丟。
  「什麼東西啊!」慕姚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玫瑰花束感到不知所措。
  「給你。」尼艾說著,開始把他背後的眾多的塑膠袋中的其中一個打開,慕姚這時候也才注意到尼艾待了很多東西回來。
  「哈?你帶這麼多東西幹嘛?」
  「想試下燭光晚餐,不過我錢不夠,只能自製了。」尼艾說完,又丟了東西到慕姚手上。
  「這又是啥?」慕姚看著手上裝訂好的影印本。
  「食譜,晚餐用的。」尼艾說著,沒有轉頭看慕姚,繼續整理他的東西。
  「你什麼意思啊!」
  「自己煮比較便宜,但是我不會煮。」
  「你現在是要我煮嘛!我手受傷耶!」慕姚又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,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說。
  「這種傷口只要不碰到水還是能做吧?」尼艾又拿出塑膠手套,往慕姚身上丟。
  「……」慕姚縣在覺得剛剛感覺尼艾今天很溫柔,一定是錯覺!
 
  「什麼燭光晚餐啊……這傢伙要是隨便招手,願意請他的人是一大把啊。」慕姚一邊做著菜一逼抱怨著。
  「真是的……也不會來廚房幫……」慕姚做完菜後拿出廚房,卻被眼前的情況傻了眼。
  桌上被換成漂亮的玫瑰紅色,帶有蕾絲的高級桌布,椅子也放上相襯的椅墊。窗簾也換成質感好的歐式窗簾,用緞帶裝飾了餐廳的空間。桌上擺著玫瑰花束跟兩杯已經倒好的紅酒還有已經插好蠟燭的燭台。不知從哪弄來的黑膠唱片機,放著優美的小提琴。
  「如何?」尼艾的語氣沒有特別自豪也沒有畏縮的感覺,整個就平平淡淡的問著,像是對慕姚的反應沒有什麼期待,只是隨口問著。
  「呃……還不錯。」比起美醜,更讓慕姚介意的是尼艾竟然把家裡布置成這個樣子。
  「啊,器皿也要換一下。」尼艾說著進去廚房,把菜換成他自己帶了的盤子…然後端了出來。
 
  「菜擺滿整個桌真沒味道啊……」尼艾在把菜擺滿整個桌後,感慨道。
  「好了,菜我幫你準備好了。剩下你自己……」慕姚說完準備離開,但是尼艾確抓住了他的手。
  「你知道嗎?所謂的燭光晚餐,要是兩個人啊。」
 
  慕姚被尼艾硬拖到坐在他的對面,跟他一起共進『燭光晚餐』。
  
  慕姚並不是很愉快的吃著自己做的料理,總覺得尼艾是在故意玩他。因為燈關掉了,只剩下蠟燭的火在照明。搖曳的火焰,慕姚看不太清楚對面的人現在是什麼表情。
  「你不開心嗎?」尼艾一邊搖晃著酒杯,一邊問著,眼睛也沒對著慕姚。
  「當然啊,怎麼可能會開心啊?」慕姚沒好氣的說著。
  「你沒吃過燭光晚餐吧?難道不覺得嘗試一下也不錯嗎?」
  「不覺得。」慕姚一口回答。
  「你難道都不會想嘗試一些自己沒做過的事嗎?」
  「不會。」慕姚總覺得尼艾的話越讓他越感毛燥。
  「你到底要要垂死掙扎到什麼時候呢?你何不承認呢?你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。既然如此,何不去嘗試一下以前沒做過的事?」
  「尼艾你!」慕姚生氣的站了起來,卻又強忍著抓子桌上的桌巾,不讓自己一拳往尼艾身上招呼。
  「你到死也想假裝自己是個溫柔善良的老好人嗎?用不著吧。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。」尼艾望著很明顯看起來已經動怒的慕姚,表情卻像平常一樣,沒有什麼情緒波動。
  「你住口!你到底懂什麼啊!」慕姚被尼艾激的動怒,身體直接跨過餐桌,揪起了尼艾的領子。
  「我知道啊,你。雖然行動上想做個好人,希望大家都不要因為你的病感到難過、悲傷,還把ㄚ頭跟洛提給趕走了。但事實上你,其實希望大家能再難過一點,最好把你的死當成像世界末日一樣哀傷,在你死後永遠因為你的死感到哀痛。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。」尼艾毫不在乎慕姚的舉動繼續說著。
  「才不是!」慕姚心裡很清楚知道的,尼艾說的確實是他不願面對的事實。
  「你就是這麼想的,你希望所有人都能記住你。對別人好什麼的,都不是出自於真意,你只是希望能被大家喜歡才這樣做的。」
  「才不是這樣……」慕姚因為手上的力氣無法支撐他繼續拉著尼艾衣領的動作,無力的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垂下。
  
   自己一個人的房間、疲累的父母、討厭自己的姐姐、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椅子上,那些、都是自己所討厭的東西。
  希望父母不要厭煩身體虛弱的自己,努力的當個好孩子。
  希望不要被別人當做麻煩的存在,努力的當個好人,讓大家都能夠再多喜歡自己一點。
  善解人意,喜歡幫助別人,那只是讓人能夠記住自己的手段。
  自己一直所做的事並不是為了別人,只是在製造一個能讓自己能夠安心生存的空間而已。
  「就是這個樣子,你。一直都是這樣,對於自己以外的事,其實根本毫不關係吧。」
  「我又不是你……」
  自己第一眼看到尼艾時,其實就很明白自己跟他在這一點相像,然而她們的生存方式卻完全不同。
  「既然是這樣,那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維持這種好人型態呢?我對於你的生存方式完全無法理解。」
  「你當然無法理解……」
  不想被忘記、但也不想被人討厭,這種心情尼艾怎麼可能會理解。
  走在哪都不會被人忘記的存在,明明盡是做些讓人討厭的事,卻沒辦法讓人討厭他起來,喜歡他的人反而比討厭他的人多,尼艾就是這樣的人。讓人羨慕啊,總是隨心所欲,不用害怕任何事的尼艾。
  
  自己是真的很羨慕他啊。
  
  
  「……餐桌,亂掉了。」尼艾突然說著。
  「收起來吧……」慕姚雖然不知道尼艾為何突然放棄了對話,但是有其他的事可以轉移現在的情況的話,慕姚就順著話題了。
 
 
  「你是真的快死了啊?」再完餐桌後,兩人坐著看電視的時候,尼艾又問了。
  「明知故問。」慕姚忍著,不想在回到之前的話題去。
  「什麼時候會死呢?」
  「我哪知道!」慕姚繼續忍,要是再跟他生氣的話,又會回到之前的話題。
  「我能一直就這樣看著你直到你死亡的那天嗎?」
  「隨便你。」這傢伙要這樣一直提到死的話題嗎?
  「那麼,跟我結婚吧。」
  「蛤?」慕姚被跟之前話題完全接不上,又完全不像是會從尼艾口中說出的句子給嚇到了。
 
  「結婚,M‧A‧R‧R‧Y。簡單來說就是我們一起去戶政事務所登記成為夫妻。」
  「不,結婚的意思誰不懂啊!你是說我和你?」慕姚覺得尼艾一定是說錯了。
  「嗯,我們兩個。」尼艾肯定的說。
  「你腦抽了吧,我喜歡別人啊。」
  「我喜歡的也是別人,剛剛好。」
  「我是男的。」
  「這故事的世界觀什麼時候禁止男性婚姻過?」
  「你認真的……?」慕姚開始懷疑尼艾是為了讓自己轉換心情才開這種玩笑。
  「我鑽戒都準備好了。」尼艾從口袋裡拿出盒子,打開來是一枚貨真價實的鑽戒。
  「為什麼,想跟我結婚?」看到鑽戒,慕姚明白尼艾似乎是來真的,但是原因呢?
  「同情?好奇?我想知道你死了會是什麼樣子。」
  「這種原因就拜託你不要破費了,想看人死的話去找其他重病者看一看吧。」
  「可是我只想看你死的話會是什麼樣子。」
  「你跟我有仇嘛!」
  「有人說,一個人即使離開了,也會以另外一個型態永遠流於某個人心中。」尼艾把臉靠近慕姚,眼神認真的問著。
  「大概吧……」這是慕姚所希望的事,不過這真的有可能嗎?
  「那麼,我不希望你死去後就這樣消失要怎麼,究竟要怎麼做?如果我記住你的話,就代表你不會消失了嗎?」
  「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很奇怪?好像是說的你不想把我忘記似的……」雖然尼艾從剛剛說的話都很怪,但感覺這句好像不太對。
  「不,是我不想把你忘記。你不能就這樣消失,我一直認為,你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。」尼艾說著。
  「啊………啊啊啊啊啊啊!!!等等……」聽到尼艾說的話,慕姚突然一瞬間脹紅了臉,迅速的往後退。
  「你這話怎麼跟告白一樣!!」
  「是在告白啊,我剛剛不是在跟你求婚?」尼艾用像是看笨蛋一樣的臉看著慕姚。
  「你喜歡我?」
  「大概能排第四順位?」
  「拜託好歹也是前三吧。」慕姚雖然嘴上這樣說著,但開始覺得跟尼艾結婚似乎還不錯。
  「反正我想結婚的對象只有你,那不就夠了?」
  「……說的也是啦。」這樣真的可以嗎?慕姚心理這麼想,但也不是很想反對。
  「所以是OK了?」
  「拜託來個正式一點的的求婚啦……」慕姚絕對自己一定是白癡,就這樣答應了。
 
  「喔……那就……你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。何不去嘗試一下以前沒做過的事?比方說跟我結婚?」
  「爛死了!!」
  就在慕姚吐槽的時候,尼艾已經把慕姚的手抓了過來,硬是把戒指套進去了。
  「戒指套上去了,你不能反悔了。」
  「我又沒說我要反悔……」慕姚紅著臉說。
 
 
  「話說回來,你不覺得有些事比起結婚才是應該更先嘗試的嗎?」尼艾說。
  「你現在才知道!?」慕姚吐槽著。
  「比方說……」尼艾的用手托起慕姚的臉,將嘴唇貼了慕姚的唇,尼艾的舌就這樣伸進慕姚口哩,交纏著他的舌。對根本沒接過吻的慕姚來說太過刺激,一下就敗陣下來。
 
  「跟我KISS?」尼艾看慕姚已經喘不過氣了才放開他。
  「……你這傢伙。」
  「啊,KISS之後……應該是SEX?」尼艾把慕姚推倒在沙發。
  「等等!我是病人耶!」
  「你的病是會透過性交傳染嘛?」
  「……請至少不要在沙發上。」
  「那就去你房間。」
 
 
  慕姚覺得自己一定是白癡,才會答應尼艾的求婚,答應跟尼艾SEX,搞得他隔天痛得要命。
 
  他們跳過訂婚,直接就在下個月的14號結婚,原因是尼艾說這樣比較好記,而且不快點的話你要是在結婚前死了怎麼辦?
  兩人結婚的事也讓很多人傻眼,白骸率先反對,但尼艾好像跟他說了什麼後他就接受了,在戀白的安排下,婚禮一下就有了場地跟布置,兩人根本沒為婚禮的事煩惱過。
  紫樓婚禮當天來搶婚,但尼艾還是用了辦法讓她放棄了。
  
  尼艾說結完婚也該蜜月旅行吧?因為慕姚的身體不適合,所以也只在國內旅行。
  因為尼艾說,去嘗試一下以前沒做過的事。兩人一起做了慕姚以前不會做的事,有趣的、無聊的都有。
  慕姚不知道說著不要忘記自己的尼艾記得多少,但他卻記得無比清楚。
 
  
  然後,慕姚的生命也到了盡頭。
 
  慕姚拖著已經快張不開的雙眼,看著圍繞著他的眾人都為他傷心難過,說真的,這種事還真的是他最想要的。
  他用最後的力氣,將眼睛看像正握著他的手的尼艾,尼艾的表情就一如往常的看不出情緒。
  
  就算是假裝一下也好嗎……
  要是能看見尼艾露出傷心的表情,慕姚大概覺得自己能死而無憾了。
  
  「不過……你這人就是這樣子才像你……」慕姚說著沒人會明白的話,然後就這樣永遠的閉上他的眼睛。
 
※ ※ ※
 
「二月十四號快到了呢?老師你有什麼計劃嗎?」短髮俏麗的女性這樣問著。
「二月十四……啊,那天剛好是求婚紀念日。」尼艾漫不經心的回答著。
「咦?尼艾老師是選在情人節求婚的?真浪漫啊!」
「不,只是純粹覺得那天好記。」
「……」
「那老師那天跟妻子有什麼安排嗎?」
「……你不是畫展的宣傳?你沒看我的生平簡介?他人早就死了很久了。」
「對不起,是我失禮了。」
「我沒有太介意,我在他死的天就找別人睡了。」
「……會不會太過分了點?」尼艾說的話讓女性剛剛所有的歉意都一掃而空。
「我就是這個樣子才像我。」尼艾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指責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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